半点都不含糊,直言不讳道:“臣与游侍中所见略同!”
高英猛的一噎,一口子堵在了嗓子眼。
怎忘了眼前这厮比游肇还要耿直?
“你也退下吧!”
她不耐烦的挥了挥长袖,堪堪等到郦道元踏出殿门,便急不可耐的问道:“为何廷尉与中尉都如此断定,郭夫人定为高肇所劫?”
元澄一顿,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奏答。
条条线索皆指向高肇,太后为何就是不信?
他稍一琢磨,计上心来。
太后正在气头上,肯定不能过于直接,不然他也是被撵出去的下场,但又不能不说实话,所以只能迂回:
“游侍中与郦中尉所言,还是有几分道理的:如今北地征伐不止,京中各部与奚司空、崔刺史(崔延伯,领军驻离石镇)多有信报、探马来往,是以若贼人早有准备,仿制令信,更或是假以矫诏,以至通关并非难事……”
仿制令信,假以矫诏……元澄所指不依然是高肇?
若非伪造圣旨,高肇岂能先朝廷一步,逃至金明?
高英的怒火已然抑止不住了,举起手往前一指:“那你告诉孤,高肇劫了郭夫人,能有何用?”
用处大了去了!
不然高肇何至于如丧家之犬,仓惶逃命之际,却要劫持李氏父子与他一道北上?
只是为了要挟李承志而已……
但如今,谁都不敢直接呈奏,说李承志未死?
若是比喻,高肇虽痛,对太后而言也只是伤疤,而李承志却如尖刀扎心,且还撒了一把盐。
若非太后步步紧逼,李承志焉能出此下策?
元澄无奈,看了看仅剩于殿中的元诠。
若论辈份,二人还是从父子,本想着让侄子帮趁一二,省的太后的怒火全泄到自己头上。但元诠却如泥塑一般,只是瞅着脚尖,连大气都不敢喘?
真是枉为人子……
元澄气的想吐血,只好硬着头皮回道:“臣妄言,还请太后恕罪:如今举朝皆疑,李承志定然未死,便因此故,高肇才先掳李始贤父子,后劫李承志生母,只为逼李承志就范,为他所用……”
“荒谬!”
高英拍案而起,气的脸都白了,“半年之前,孤曾问你,高肇为何要劫李始贤父子,你当时奏对,称李氏匹夫无罪,怀其璧也。如火器、刀甲之秘方,并诸多生财之道皆为举世无双之神术,高肇便因此故,掳了李始贤……”
元澄脸色微变,心中直叫苦:太后啊太后,你难道不知此一时,彼一时?
半年以前,谁曾怀疑过李承志是真死还是假死?
都只当他被高肇一把火烧的面目全非,险些尸骨无存。高肇之所以掳走李始贤,应只是为了李承志独创之诸多秘方,不然与理不合。
但仅仅过了两个月,张掖、武威两郡突然就被柔然抢掳一空,莫说活口,竟连具死尸、连只死鸡都未剩下?
看似两者毫不相干,但莫忘了,距张掖郡城往西四百里,便是酒泉郡城。时敦煌镇将、兼西凉州刺史已率万余兵马出敦煌镇,欲与东凉州兵合一处,巡防西海,并浚稽山。
但方至玉门县,距酒泉郡城不足三百里,突有斥候回报,称表是县以东突现柔然大军,粗看行军,驻营之痕迹,足有万余。
元鸷吃了好大的一惊。
敦煌镇为抵御柔然而设,且此次本就为巡防北境而来。元鸷既为擅兵之将,出兵之前又怎会不先遣斥候探查敌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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